第205章 我们就给他来个以子代任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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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从今日看来,南其远未有半点其父之风。

若是南其远的父亲在,武安君定不敢反。

南行师也是有些失望,没再多说,继续听众人的讨论。

直到宴席结束,众人还是觉得除掉任巧的办法最为妥当。

因为只要任巧死了,任氏绝后,任毅、任黎纵有滔天的本事,又能如何?

最重要的是,任巧一死,必然会让任氏与南韵之间生出间隙。

南行师亦觉得此法可行,当即便履行承诺,让怀中的怜儿去伺候南扬。

南扬似是有些嫌弃怜儿,眼周泛红的脸上未见半点喜色,跟南行师告别后,大步向外走。怜儿不增半片衣衫,就这身隐露玉体的薄纱,亦步亦趋的跟着南扬。

南行师未看一眼怜儿婀娜多姿的背影,稳坐主位上,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一过来行礼道别的众人,南其远在最后一个。南行师看着容貌有几分类父的侄孙,说:“你留下,叔公有话要与你说。”

南其远适才的想法虽然让南行师有些失望,但南其远终究还是孩子,会有幼稚、不成熟的想法很正常,他这个做叔公的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他。

屏退左右,南行师示意南其远坐下。

“你与叔公说说,你为何想要向任氏示好,合作?”

想到南其远可能会有些顾虑,不敢说出心里话,南行师补充宽慰道:“你不要有顾虑,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,今日兹当是你我祖孙的闲谈。”

南其远略微沉默,反问道:“敢问叔公,我等为何不可和任氏合作?”

“任氏夺我江山,杀太子满门,囚禁太上皇,如此血海深仇,我等身为南氏之人,岂可不报?”

南其远心明此理,刚欲开口,南行师继续说:“还有一事,我对于你父亲当年突发热病一事,一直都心有疑虑。你父亲当年从大漠回来时,太医给他检查过,说他的身康体健,未有隐疾。”

南其远沉默道:“叔公可是怀疑是有人害我父亲得热病?”

“你也怀疑?你怀疑谁?”

南行师看向南其远的目光有些欣赏,能想到这点,其远这个孩子果然不错。如果他怀疑的对象也是任平生,那说明其远要与任氏合作,另有图谋。

南其远接着问:“叔公可是怀疑武安君?”

这孩子倒是够小心的,还试探起我了……南行师不以为意,轻笑说:“我不是怀疑,是认为。定然是他忌惮你的父亲,找机会毒杀了你的父亲,不然子晟若在,南氏何以沦丧。”

南其远沉默。叔公的猜测不无道理,但他清楚事情的真相并非叔公猜测的这般。

他的父亲会突发热病,全因在大漠那一年损了根基,刚回来的时候就没少发热病,只是一直未对外公布。

还有,世人都以为父亲神勇,他之前也是这样认为,但父亲在大限前告诉他,父亲之所以能在大漠里与匈奴人厮杀一年,离不开武安君的帮助。至于武安君如何帮助了父亲,父亲没说。

父亲只交代他,若有一日,武安君谋权篡位,拥立永安公主为帝,只要武安君不清算南氏,南氏便不可与武安君为敌,要事事依着武安君。唯有如此,才可保全南氏,以待来日。

南其远彼时不解,他当时对武安君的印象,就是一个富有才名但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,何以会谋权篡位,还拥立永安公主为帝,永安公主不是和亲匈奴了吗?

父亲没有明言,仅让他牢记,并再交代他不要寄希望于永安公主。

永安公主虽是南氏之人,但南氏亏欠她太多,南氏对她来说是仇寇,而非亲族。

随着父亲之言一一得到印证,武安君又亲率大军,一年灭百越,一年扫匈奴,打的漠南从此无王庭,匈奴远遁,南其远愈发意识到武安君的恐怖。

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,必然不会死。

南其远至今不认为武安君死了,认为武安君是假死,武安君这般做必有所图。

图什么,不重要,也不关他的事,但六叔公这些人要杀任巧,就关他的事了。

任巧,乃至任氏任何人都不能动,动了南氏必灭。

南其远斟酌道:“叔公,恕其远直问,叔公所图为报仇,还是为我南氏延续?”

南行师闻言有些不满,说:“有话直言。”

“如今之情况,任巧死、任氏灭,可能改变我南氏的境地?可能让南氏重获荣耀?”

南其远望着南行师的眼睛,说:“不能,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杀死任巧,如果可以,任巧死,我们谁能保证陛下不会如长辈们之前认为的那般,借题发挥,或为平息左相、乐信侯的怒火,诛灭南氏?

还有,任巧是任氏的独苗,是任氏延续的根基,任巧没了,任氏也就断后了,但正因如此,任巧才是最不能动的人,一旦任巧死了,任氏绝后,没了牵挂、希望的左相、乐信侯,才是最可怕的。

他们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杀死所有他们怀疑的人,到时候便是陛下也拦不住。”

南其远看着已经听进去的南行师,继续说:“所以叔公,我们不仅不能动任巧,还要保护任巧不能出事,一旦任巧出事,我们必会给任巧陪葬。”

南行师脸色凝重的说道:“喝酒误事,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,幸而其远有远谋。既如此,你要与任氏合作,是为了南氏延续?”

“如今之形势,叔公必然比小子更为清楚,我等除了和任氏合作,依附陛下,没有其他选择。”

说到这,南其远略微犹豫说出父亲临终前对他的交代。

南行师惊怒道:“你父亲竟然早就知道任平生要造反?他为什么不说?早说出来,我等又何至于落入这份田地。”

南其远说:“左相当时身居太尉,掌天下兵马,军中将领不是左相提拔,就是受了左相的恩惠,先父虽猜测武安君有造反之意,但苦于没有证据,加上先父的身体,说出来只会逼武安君提前谋反。”

“话虽如此,早点说出来,我等也能有所防范。”

南行师心里是很责怪南其远父亲的,但事已至此,人也死了,现在责怪又有什么用。他压下心里愤怒、不满的情绪,说回刚才的事:“如果合作,你认为我们当如何合作?”

南其远沉思道:“冒然与任氏合作,任氏必然不信,不接受。我认为当从陛下入手,让陛下看到我等的诚意,逐渐让陛下放下对我等的戒心,待陛下信任我等,我等再与任氏接触,他们必不会抵触。”

南行师思索道:“你言在理,但任平生已死,陛下手握大权,我们为何还要与任氏合作?为什么不直接示好陛下?”

“其远怀疑武安君未死。”

“不可能,我的人在军中,他亲眼看到武安君灰飞烟灭,武安君必死无疑。”

南其远嘴巴微动,放弃与南行师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无谓的争论。

南行师不知意识到什么,目光忽然变得玩味,打量着南其远,说:“其远一心要与任氏合作,除了以为武安君诈死,可是还有私心。”

南其远疑惑道:“叔公何出此言?”

“你说呢。”

“请叔公明示。”

“你既然非要叔公说出来,那叔公就说了,你的私心就是你喜欢任巧。”

“……叔公误会,其远绝无此意。”

南行师拿起金灿灿的酒杯,抿了口酒,悠悠道:“有也好,没有也罢。经你这样一说,我现在倒是有个主意,我去示好陛下,你找机会接触任巧,争取得到她的芳心。”

说到这,南行师露出一抹冷笑。

“武安君不是要以子代离,我们就给他来以子代任,让他任家世代都流着我们南氏的血。”

南其远:……

南行师没在意南其远无语的表情,越想越痛快,哈哈大笑起来。

常言说乐极生悲,南行师此时无论如何都不知道,今日家宴他和众人、和南其远的谈话,会一字不漏的在夜半三更,月正眠时,悄然送到任府,送到留听院,等待任巧睡醒后查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