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长有点懵逼。

“秦跃进？”

这名字，怎么和自杀坠江的秦局长一模一样。

该不会，就是那位秦局长吧？

所长心头一跳，追问道：“宋区长说的，是秦局长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他，他不是死了吗？”

“命大，没死。”

所长瞪大眼睛，想继续问，但见宋观潮没有解释的意思，他只好忍住好奇，赶紧下去安排。

下午两点。

一辆出租车停在派出所外面。

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，靠在派出所门外的墙上抽烟。

男人正是秦跃进。

这些天他过的其实还不错，至少没饿着，也有地方睡。

他也想过跑路，奈何没钱，也不敢乱联系人。

当初转移的资产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转移出去。

就算转移出去，他现在也没办法离境。

思前想后，他还是决定来自首。

有自首情节，能轻判个几年。

而且罗三明已经被抓了，他的问题就没那么重了。

裸贷案中，他只起到了保护伞的作用，撑死不过坐个十年牢。

期间找人运作运作，提前几年出来，问题不大。

一支烟抽完，秦跃进走进派出所。

接警大厅，看似只有两个女警坐在柜台后面。

实际上，院子两边墙后面，早已有警察在此等候。

只要秦跃进一出现，他们立刻就会冲上去。

宋观潮本意只是提醒他们，谁想到这位所长有点应激。

对于所长的安排，他也没阻止。

毕竟，秦跃进身上可是有枪的，万一这家伙突然脑子不正常……

可能性虽小，但的确有可能。

秦跃进刚进入派出所的大院，就发现不对劲了。

他忍不住嗤笑自语：“老子好歹也是公安局长，这点伎俩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弄。”

他停了下来，掏出手机。

墙后面，有小警察道：“王所，那个好像就是秦局……咳咳，就是秦跃进。”

“我看见了。”

王所长手里攥着枪，有点紧张。

“他怎么忽然停下来了？该不会是要跑吧？”

“王所，还不抓人吗？”

小警察们语气紧张的问道。

王所长抹了抹额头：“不急，再等等。”

“喂。”

电话接通，秦跃进道：“我到了，出来吧。”

宋观潮向外面瞅了一眼，看见一个戴帽子的身影。

从身形看，的确是秦跃进。

他从大厅出来，笑着道：“秦局长，好久不见。”

“既然让我过来自首，就不要搞这些小动作。”

秦跃进哼了一声，左右看了眼院墙。

宋观潮拍拍手：“王所长，都出来吧，秦局长是过来自首的，用不着这样。”

王所长带着一群小警察，略显尴尬的走出来。

但手枪依旧握在手中，一旦出现意外，随时都会瞄准秦跃进。

面对这位昔日的公安局长，王所长的感觉很奇妙。

曾经的公安局长，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，只有偶尔开会才能见到。

他对秦跃进并不陌生，但他相信，秦跃进绝对不记得自己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。

他一朝落马，从高位跌落，王所长内心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
同样，也有一些害怕。

没有几个领导敢说，自己从未做过违法违纪的事情。